有機蔬菜這麼貴，因為得交智商稅

衣食住行, 飲食

By willie wang

23 1 月, 2023

不論是媒體上還是生活中，「有機」一詞似乎成了更健康、更有營養的代言詞，因此有機食品的價格也十分昂貴。當中產階級試圖用購買有機食品的方式來證明自己生活品質的時候，他們一定沒有想過，其實自己只是在浪費錢。

所有人都遇到過這樣的場景。你站在貨架前，只是想要買一點兒西葫蘆，一個繞不開的選擇就擺在你的面前：買有機的還是普通的？

這個抉擇其實並沒有那麼簡單，牽扯到很多不同的方面，有時會帶出所有問題：選擇健康的還是有農藥殘留的？選擇美味的還是無味的？選擇包裝精美的還是基礎的？乾淨的還是髒的？好的還是壞的？

但還有一個對很多消費者來說最重要的問題：多花那些錢到底值不值當？

答案是：或許不值。

▌更高的價格並不意味著更好的質量

有機產品通常比其他的選擇更加昂貴，許多消費者對這樣的市場行情並不感到意外。3月，一份消費者分析報告顯示，有機食品的市價平均比傳統食品的市價要高47%。美國農業部數據也發現了兩者之間的價差。舉例而言，2013年舊金山市場上一袋25磅重的有機胡蘿蔔的批發價是普通胡蘿蔔的三倍有餘。

（值得一提的是，並不是所有產品都存在這樣大幅的溢價：據美國農業部數據顯示，一盒三磅重的沙律菜只貴了23%，有時候有機產品事實上是更便宜的選擇——但這是很罕見的情況。）

但價差並不僅僅反映了有機農業在技術方面的附加成本：它還在於人們願意為商標花費更多錢，甚至很多時候根本不知道它意味著什麼。「有機」基本上成了「奢侈高級」的另一種說法。

誠如一項刊載於《美國國家科學院院刊》的研究所揭示的，有機食物的「溢價」高達29-32%，然而事實是僅需漲價5-7%便可追回附加成本，這使得有機農場比傳統農場更有利可圖。（當然，有機農場認定需要三年才能批下來，所以農場主可能在審批結束後還需要一段時間來彌補他們的額外投入。）

▌有機產品並不一定更加環保

毫無疑問的是，合成農藥和化肥會對環境產生負面影響，這樣的負面影響從威脅授粉者的生存到污染水源不一而足。但許多有機農場，特別是那些大規模種植的農場，也無法避免使用農藥和化肥——只不過他們使用更加環保的品類，但也絕不是完全無風險。

2010年的一項研究發現，一些有機殺蟲劑對環境的負面影響事實上要遠甚於傳統品類。此外，一項最新的研究發現，由於目前有機農業絕大多數都是大企業在運作（被有機擁護者們輕蔑的稱為「沃爾瑪有機」），更低的畝產率、重型機器頻繁使用，就意味著它釋放出的溫室氣體事實上比傳統農業更多。

▌有機產品的健康功效微乎其微

迄今為止所有可靠的科學研究都認為，相較於傳統產品，有機產品帶來的附加營養功效十分有限。

2009年的一項大型研究認為，有機食物和傳統食物並不存在營養成分的差異。此後，兩項更大規模的調查發現，兩者之間存在輕微的差異，但差異小到可以忽略不計。2012年的研究認為，有機產品的磷含量略高於傳統產品，同時2014年的一項研究發現，有機食品的抗氧化水平更高，鎘水平更低。

塔夫斯大學（Tufts University）教授傑弗瑞．布盧姆貝格（Jeffrey Blumberg）在接受美國國家公共電臺（NPR）採訪時表示，因為有機和傳統生產系統有很多的差異，對它們的產品做出籠統的結論在方法論上是站不住腳的。任何營養成分的差異都微乎其微。從根本上來說，如果你想要獲得更多的營養，吃更多蔬菜就好，無論是有機的還是傳統的。

▌就連我們不被建議購買的那「十二種糟糕」蔬菜也並非真的那麼骯髒

每年，美國環境工作組會（Environmental Working Group）都會公布一份被人期待的「十二種壞東西」清單——亦即那些農藥殘留最高的蔬菜和水果，因此人們若想吃這些食物，最好購買它們的有機品類。

但在2011年，加州大學的科學家們刊發的一份報告顯示，環境保護署規定了食品中可測量農藥的最高容許限度，按照標準，即使是那些被列為「十二種壞東西」的水果和蔬菜，也僅含有不到2%標準量的農藥殘留。研究人員批評了美國環境工作組會的測量方法，並認為吃這些食物的有機品類「並不能顯著地降低消費者風險」。

針對這個問題，美國環境工作組會告訴Quartz，他們出於一些原因並不認同Winters的結論，比如他們只評估了成年人的風險，而沒有將孩童納入到考量中，同時在計算中他們只觀測了平均值，而沒有考慮最高值。

▌有機農場對待他們的員工並沒有更好

農場工作很辛苦，農民總是會遭到盤剝。不幸的是，有機農場的工作環境並沒有更好——美國農業部的資格認證並不包含任何對員工的要求。

2006年，環保新聞網站Grist發表了一篇報導詳細地講述了有機農場農民在很多方面遭到了虐待，包括違反最低工資法的規定、員工不能與質檢員說話以及性別歧視等現象。

「美國農場員工在工作中被剝削的情況很嚴重——這是一場人權危機，」農場員工支持委員會（Farmworker Support Committee）政策分析師理查德．曼德爾鮑姆（Richard Mandelbaum）告訴Grist，「涉及到工資和員工權利時，有機和傳統真沒有太大區別。」

▌當然也沒有理由指望有機蔬菜的味道會更好

味道取決於很多因素，有機食品當然無法保證味美。「昂貴的阿根廷蘆筍嘗起來就像是潮濕的紙板，」新聞記者邁克爾．波倫（Michael Pollan）在其2007年出版的《雜食者困境》（Omnivore』s Dilemma)一書中如此評價他在生鮮超市Whole Foods買來的有機蘆筍。7年後，名廚、美食倡導者丹．巴貝爾（Dan Barber）在《第三盤》（The Third Plate）一書中記敘了他測試有機墨西哥胡蘿蔔中糖含量的經歷，他很吃驚地發現，這款胡蘿蔔完全不含糖（或許那一口咬下去更像是在吃土吧）。